舜王

张继东:余生只写丹青色,一蓑烟雨任西东!

发稿时间:2019-02-20来源: 【 字体:


(图为张继东先生近照)
 

       画画这事确实有点意思,数十年如一日,有人日益精进,然有人彳亍不前。圈内数友多有未曾蒙面者,因时时论议而交识,今独说两人。


       其一为北京通州一刁姓友人,其语曰:刁老夫子甘陵居,寒儒无名一布衣。时而见其于午后晚间作方寸小画,又配己言数句,清丽淡雅,悠然脱俗。又有小菜伴酒,独饮之乐鲜有人说,盖陶潜之风亦然也。吾曾与其有所交流,虽言不多,然谆谆也。观其画,虽无大家遐迩之名,然不失宋元之风。吾曾想,此之谓,真画者也!

 


       其二为新疆一张姓友人,相貌超然,器宇不凡。其从军数年,常行于数尺大雪中,举步维艰。边疆风景之丽,由此得之。家国安危因之而泰然!常见其于深夜甚或凌晨,于案头习画,有香烟又伴音乐,写人物,鸟虫,形态愈发逼真。其人好学上进,好师友,近年来大有长进,如是执着,日后必有所为。吾曾想,此之谓,真学者也!

 


      匆匆数载,回想过往岁月,并无憾事,因而多了习画的时间,对比过往的作品,自认为大有获益,于技法,于布局,于思想,都有了明显的变化,这或许正是我不辍于笔耕想要探寻的结果。虽然这一年来,没有和身边诸位好友当面学习探讨,但是常于网络论议,亦是促我长进的因素。作画者虽无大富贵,但于陋室之中,于方寸之间,自是悠然似神仙。
 


        画者,需耐得住寂寞。寒来暑往,洗墨成池,不喜应酬,不善交游。唯于纸笔色墨之间寻一方净土。或曰:去酒肉,断交游,此生何乐?吾必一笑而过,其知侃谈畅饮之乐,而不知执笔舞墨之乐,酒肉穿肠过,色墨纸上留。不期声名广博,但求此生有托耳。
 


         多有人问及,作一幅画需多久?大抵是因我画之多产耳。画有工写,写又有大小,安能以时长论之?曾见一前辈书若游龙,行云流水,唯技熟之。吾作画喜一鼓作气,不中途而辍笔。时而有所顿悟,便另起新稿。自长女读高中以来,早起晚归,需吾时时接送,晚间六至十时之间,有四个时辰可供消遣。茶余饭后,与其惶惶不可终日,不如展纸研墨,自娱自乐也。有十数年不曾见之同学,言说早有习画之愿者,却时时不曾付诸行动。世间诸事大抵如此,或辞以多务,或累于应酬。然生命于己唯一也,安不能为己所欲之事?奈何老之将至,扼腕叹息曰:吾有未竟之事多也。
 


       画者,需勤奋,余墨田研耕二十载,虽不能日日精进,但却能吾日三省。每有称意之作,便悬于墙上观之,一而再,再而三,便觉了了。余读师范时,遇吾师燕先生,其时得其一二指点,于其画廊临摹壁上画,终不能得其要领。唯师赠余“疏可跑马,密不透风”数句谨记于心。后吾师力荐芥子园,吾又得其教益一二。后匆匆奔走于教坛近二十载。其间,余师古帖,法自然,又有幸交识硕师名流,终有所获益。又有吾师教诲于千里之外者,实乃吾之幸也。余知从艺之路漫漫其修远兮,但余年富力强,唯待他年,名留坊间耳。
 


 

        生命于我来说只有一次,容不得重新来过。那就于时光的罅隙里,于日升月落的匆匆里,于万千日夜的徘徊里,寻角落一隅,携悠然之东篱,着夕露之裳衣,被烟雨之一蓑,写丹青之一色。独乐乐,亦能众乐乐耳。别无求它,唯余琐碎之时光,永如初见。待耄耋以至,或能有所惦念。所幸不惑之年,没有虚度时光。余之志由此起,恶能无纪!

 

作者:张继东 (著名画家)
企业文化部 选送
2019年2月20日